Skinless

我年都過了才開始聖誕節XD

這是擱淺的番外，但沒看過擱淺的人我給你兩行簡介：

赤司包養並愛上了黑子，然黑子有個暗戀的青梅竹馬躺在醫院醒不來。

什麼原來簡介一行就夠。

好久沒寫文了，有點差勁orz

＋

        難得來一趟的黑子哲也頻頻瞄向牆上的鐘，看似一副心神不寧的模樣讓在場的人很是吃味，於是有人拉了拉黑子的衣角。

        黑子回望過來。

        『哲哥哥，你有急事嗎？』佳奈有些吃味地用著可愛的口吻詢問，並鼓了鼓自己本就圓潤的臉頰，試圖讓自己更可愛些。『說好聖誕節要好好陪大家的！』

        『呀哈哈哈哈，不要跑！！』

        偌大的育幼院另一角傳來孩子們嘹亮的嗓音，以及爪子在室內地板上不斷奔波的聲響，一條尚未成年的黃金獵犬不勝其擾地逃跑中，顯然比起黑子哲也，小朋友們對於狗狗的興趣還更大些。

        『旺旺！』

        黃金獵犬最後選擇向他的主人求救，一股腦撞進黑子懷中，如雨刷般狂搖的尾巴討好地尋求庇護。黑子哲也順了順毛，狗狗在家中與人類的相處都很安穩平靜，安穩地吃平靜地睡，偶爾玩 high 一點卻也沒今天這樣瘋狂，恐怕會被這群活潑的孩子嚇著了吧。

        『大家來抽禮物吧。』眼看剩餘時間有些緊迫的黑子適時地轉移話題，成功讓孩子們的焦點從稀奇漂亮的黃金獵犬，變成耶誕樹下豪華的禮物。

        今年育幼院的大家情緒比往年高出不少，其中一個重要原因，便是黑子準備的禮物吧。無論是飛機模型、洋娃娃或高級的水彩蠟筆組合、樂高積木等等，都是過往黑子拿不出、育幼院的孩子也幾乎碰觸不到的高級品。看見孩子們一個個在揭曉禮物時所發出的驚呼，著實讓黑子哲也感受到這個節日所帶來的喜悅。

        耶誕夜，醫院冷清的模樣對比外頭熱鬧的街道與世隔絕。黑子哲也趕在探望門限前一小時趕進病房，和在門邊看護的阿姨點點頭問好，將一杯熱拿鐵與一盒精緻的小點心遞給了她。

        『辛苦您了，請先休息一下吧。』

        『謝謝。』

        興許這杯拿鐵來得正是時候，婦人滿含笑意地走出病房去享用她的晚茶了，一如往常對攜帶大型動物入內的雇主睜隻眼閉隻眼。

        黑子踏進病房先給了狗狗一根骨頭，要它就在床下安靜地啃，儘管一開始就沒期望這傢伙會一反常態地乖巧，但在它叼起骨頭後長腳一跳一秒踏上床並在人身邊舒適地窩著後，只得笑得無奈。

        該說這狗太通靈性抑或與床上的人相性太合，竟與從來沒有相互交流過的青峰大輝膩歪得不行，初次見面似乎僅舔了舔聞了聞對方便一副認作是自己人的架勢，後來甚至直接跳上床鋪和人一同睡了。

        黑子凝望那張依舊聞風不動波瀾不驚的臉，倒是他萬年一號的表情變得柔和許多。伸手將要長過眉毛的瀏海向側邊撥弄，思忖著那個近來有些黏人的雇主，不曉得白天有無時間過來親自修剪呢。

        如論如何，只剩兩個月了。

        黑子低頭在對方唇角落上一吻，微微的笑意染上自己眼尾。黑子開始想像兩個月後的生活，兩人一犬在一間不大卻又溫馨的公寓內，他可以靠手上有的投資再接一些零散的外包文案，儘管並不富有，卻也能安穩地過著日子。等到哪天青峰君突然醒來，睜開眼的瞬間一定會被睡在身旁的狗狗嚇個正著，然後，用著沙啞卻又帶著驚訝的嗓音，呼喚著自己。

        僅是如此架構著，便讓黑子迫不及待的未來。

        『青峰君，耶誕快樂。』

        下雪了。

        赤司征十郎任風吹散的大衣不住朝體內灌入霜寒，夾著煙卷的指尖微微顫抖，讓黑夜中亮起一抹虛弱的紅。

        男人又瞄了一眼那溫暖的室內，不曉得他和床上的人說些什麼，就連那隻無法無天的笨狗也莫名地乖巧，好若他們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連夜趕上最後一台班機回到東京的赤司真的累了，並開始後悔自己怎麼不按行程直接在那舒適地過上三天兩夜，敷衍地跟那群沒用的家屬親戚聚一聚，也好過千里迢迢回到那黑暗的空屋裡。

        赤司真的累了，已連續工作大半個月沒有好好休息過的他現在就想好好地睡上一覺。事實上他也正打算這麼做，原本只想附近隨便找間飯店將就著過夜，等他上車關門轉開引擎，不知為何卻看見那顆被店員叮嚀要冷凍的蛋糕，打著米其林三星稱號的香草蛋糕是黑子在看節目時隨口說了一句「好像很好吃」就讓他一個月前靠著各種關係才得以在佳節排上一號，那位師父脾氣說有多硬就有多硬，大概就和不小心踩到尾巴就和你誓不兩立的笨狗一樣嚴重吧。

        說好的溫馴可愛的黃金獵犬，怎麼就對他這個態度呢。

        但一想到它可是黑子的愛犬，赤司只得笑得無奈。

        回到住處的黑子一進門便發現那人亂踢在玄關的皮鞋，意外當初不是說了過耶誕才會回東京嗎？制止一直想在鞋上踩踏的大狗，黑子探頭望向屋內，毫無人聲與光亮，比他還早回家的男人似乎就寢了。

        『小聲一點哦，赤司君在睡覺了。』解開繩索前的黑子特別叮嚀，無奈狗狗在與赤司有關的事項上可說是毫不理睬主人的命令，重獲自由的它大步奔進臥室內大肆搗亂，後來一個吠得神采飛揚，一個哀號地無精打采。

        黑子哲也還在猶豫是要裝死不理，抑或趕緊進去救駕時，他看見擺在餐桌上的蛋糕，那個十分熟悉的淡藍與潔白配色，還有甜點師在盒裝上大膽的簽字，發現是許久以前電視節目介紹過的耶誕蛋糕，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主持人試吃時驚為天人的震驚神情，還有師傅跩上天並宣告管他是天皇老子都必須乖乖排隊的態度。

        這個據說一年前訂單就預定滿了的蛋糕，男人是怎麼拿到手的？

        黑子神情凝重彷彿對待古物地將蛋糕冰進冷凍後，覺得他該去救人。

        事不宜遲快步衝進臥室的黑子只看見已坐起身的赤司滿臉疲倦地扶額，還有非得要在他身上踩來踏去的黃金獵犬，一人一狗一陣詭異地沉默。

        『叫董事長下去。』

        赤司只說了這一句便累得躺回床上不發一語，黑子趕在大狗又想撲上男人前趕緊將這隻就連總裁都拿它沒辦法的董事長拉下床鋪連往客廳帶去，還給男人一個清淨的睡眠空間。

        就寢時通常房門都會關上的，就是為了不讓無法無天的董事長進來搗亂－－黑子心想，或許赤司在等他回來吧。

        『哲也……』

        房內傳來虛弱的呼喚。

        黑子快步踏回臥室，站在房門口任憑男人接下來的差遣。

        『還要我等多久？......』

        啊。

        黑子立馬進浴室快速沖澡洗淨出來安頓好狗狗，坦白說他的動作還真沒多快，只是意思意思比平時快上那麼一點，心中篤定男人或許沒過一會兒便睡著了，沒想到當他回到臥室，拉開棉被準備躺進被窩時，那人卻睜開睡眼惺忪的雙眼，伸手一拉將黑子安穩地摟進自己溫暖的懷裡。

        額頭感受到溫潤的熱度，而後是眼皮、臉頰。赤司的睡眠擁抱十分黏人，黑子枕在男人的臂膀間，微涼的雙腳被對方舒適的高溫平衡，雙腿曖昧地纏繞著。

        這種過於親密的擁抱在最初為黑子帶來不少困擾，如今卻能帶給黑子某種程度的心安。說到時間給予的影響力，這也是其中之一吧。

        『哲也』

        半夢半醒之間，黑子聽見男人喚著自己。

        而後他聽見自己似乎氣若游絲地「嗯」了一聲，就連眼睛都沒睜開的那種回應。

        『蛋糕還喜歡嗎？』

        蛋糕，蛋糕？哦，那個米其林的......

        『喜歡哦......』睏極的黑子有點無奈在這時候非得回答這個問題，他伸手摟緊男人，逃避似地將自己更加貼近對方的懷抱裡，藉此打消赤司還想廢話更多的機會。

        他想他是成功了的，因為他聽見男人滿意的笑聲，那個迷人死不償命的氣音靠在耳邊帶來陣陣酥麻，接著耳後感受到指尖划過的戰慄，再來是後頸，而後逐漸往下......最後黑子不勝其擾地眨著痠疼的瞇瞇眼，像是宣告「我要睡覺！」似地一吻撞上男人的唇後轉頭窩到床的另一側自己睡自己的，留下在背後愣怔不已的赤司。

        然後，黑子聽見了男人的笑聲，笑得不同一般那種像是客套或像克制的那種笑，但他已經沒氣力關心這些了。

        『聖誕快樂。』

        再次被牢牢摟進懷裡的瞬間，黑子隱約聽見了這句話。

        嗯，耶誕快樂。